法国互联网金融及其启示

温信祥 叶晓璐

   当前，互联网金融成为中国最热门的话题之一。本文试图通过分析互联网金融在法国的发展情况，来反观中国的互联网金融，并希望以此得出对中国互联网金融发展的一些启示和思考。本文将首先介绍法国金融业和互联网金融的基本情况，随后将重点介绍法国银行业信息化情况和互联网催生的新兴行业情况，最后总结分析法国互联网金融的发展对中国的启示。

一、 法国金融业和互联网金融情况

(一)法国金融业和监管情况

法国金融市场成熟度较高，实施混业监管，随着金融业的不断发展,其监管体系也处于变革之中。法国财政与经济工业部是法国政府对金融服务业的主管部门，主要负责起草、修改和完善相关法律。经过一系列的整合，法国监管机构被合并成两家：法国金融审慎监管局(ACPR)和法国金融市场监管局(AMF)，分别负责对信贷机构及保险公司的审慎监管,和对金融市场的监管。法国金融审慎监管局(ACPR)负责对信贷机构和保险业进行监管，关注金融机构的履约能力和资格，拥有监管、处罚的职能和危机时的处置权，该机构隶属于法兰西央行，局长由央行行长兼任。法国金融市场监管局(AMF)负责对金融市场进行监管，关注的是投资者整体和众多的金融产品，旨在确保市场透明度和公众信息知情权，监督市场参与者，注重金融机构同投资者的关系。对于ACPR和AMF监管重叠的部分，则由两个监管部门共同监管。

法国银行市场准入门槛不高，但对银行的多元化服务能力要求较高，银行提供的业务和服务涵盖存款、贷款、保险、投资银行、资产管理等多种业务领域。经过银行业的多次重组和并购，法国银行业逐步集中。如今，按营业收入统计,法国巴黎银行(BNP PARISBAS)、法国兴业银行(SOCIETE GENERALE)、法国农业信贷银行(CREDIT AGRICOLE)、法国大众银行集团(BPCE)四大银行集已经占到法国市场的86%。四大银行的基本情况如下：

       法国四大银行基本情况一览表

注：1、法国外贸银行为法国大众银行集团的上市子银行；2、 数据来源：Bloomberg，其中股价为2013年11月数据，其他为2012年底数据。

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包括法国在内的欧洲银行经历了零售网点关闭和整合。根据欧洲央行(BCE)相关报告显示，从2008年至2013年,欧盟共有约2万家银行网点关闭,其中2012年关闭的银行网点数为5500家，占欧盟银行网点总数的2.5%。法国的网点数从2008年的近3.95万下降到2012年的3.83万，5年内下降了3%。

（二）法国互联网金融情况

   法国的互联网金融业发展很早，并呈现出第三方支付、众筹融资、在线理财、网上交易所、小额信贷等多种服务类型，正深刻地改变着法国金融服务业的内涵和版图。

   在法国,信贷机构主要包括五类:银行、金融机构、市政信贷机构、互助合作银行和专业性金融机构。信贷机构的业务范围包括吸收公众资金（包括存款、发债等形式）、发放贷款和银行支付，及法律允许的其他业务。法国互联网相关的机构，比如支付机构、众筹机构、P2P机构等，如涉及吸收公众资金、发放贷款和银行支付业务，需在业务开办前向ACPR申请信贷机构牌照，一般属于信贷机构中的金融机构范畴，在具体的业务开展中往往还受到AMF的监管。

   由于互联网金融涵盖范围广泛，因此本文仅就第三方支付、众筹、P2P信贷、比特币等在法国出现和发展的几种主要的互联网金融模式作简要介绍。

（1）第三方支付

 在第三方支付方面，法国最有名的电子支付商当属Paypal，其总部位于美国。在法国，Paypal有700万账户，占据法国48%的市场份额；Google研发的在线支付商Google Wallet占约8%的市场份额。

  今年9月份，为与Paypal争夺在线支付市场，法国三大主流银行（巴黎银行、兴业银行和邮政银行）共同研发推出了新型的支付方式，即Paylib。Paylib的目标客户首先是三家银行的客户（共约230万客户），其次将在法国最大的8家电子商务平台网站推出。

根据相关法律规定，ACPR于2009年起对支付机构进行监管，并有权对支付中介机构进行控制，从而履行维护法国支付系统稳定的职能。所有开展支付业务的机构，根据具体的支付业务性质和整体业务范围，需事先获得ACPR颁发的信贷机构牌照或者支付机构牌照。同时，法国法律也设定了一些豁免条款，允许满足条件的企业在不申请相关牌照的情况下开展支付相关业务。此外，根据欧洲单一护照制规定，符合条件的欧洲其他国家的支付机构或支付中介机构可在法国开展支付业务。

（2）众筹

  法国众筹业务起步较晚，但发展迅速，2013年，法国境内通过众筹平台共筹集了约8000万欧元针对项目或者公司的资金，是2012年筹资额的两倍。目前欧洲众筹行业中排名靠前的公司有三家来自法国，分别为My major company, Kisskissbankbank和Ulule。其中My major company可以称为法国乃至欧洲众筹行业的先驱，该公司的特色是通过众筹平台向粉丝或其他民众筹集资金，发现和支持有实力的音乐人，参与人可获得音乐人唱片发行的收益，2010年起该公司开始涉足图书行业，即通过同样的方式发掘和支持有潜力的作家。 目前该公司已为法国、德国和英国4.2万个项目进行融资，融资金融达到1580万欧元，并挖掘了一批法国著名的歌手。

             法国三大众筹公司基本情况

数据来源： 根据各家机构网站整理。

由于法国众筹机构的具体业务和运作形式多样，因此往往涉及到ACPR和AMF两个监管部门的监管。如某家众筹机构的业务包括支付、发放贷款等业务，都需要向ACPR申请信贷机构牌照，但如果某众筹机构仅是中介机构，贷款由另一家具有资质的信贷机构发放，则该机构不需要申请信贷机构牌照，也不接受ACPR的监管。值得注意的是，法国财政与经济工业部目前正在研究针对众筹行业的法律框架，并预计在2014年年初正式颁布实施，法国也将成为第一个拥有众筹行业监管法规的国家，体现了政府支持众筹行业健康稳定发展的意愿。

（3）P2P信贷

 相对于在美国、英国等国的快速发展，P2P信贷在法国仍处于起步阶段，相关立法仍未建立。法国的P2P网贷平台有营利和非营利两种模式。

营利模式以PRÊT D’UNION为代表。PRÊT D’UNION成立于2011年底，由于股东的银行背景，PRÊT D’UNION是法国最早也是唯一一家获得法国金融审慎监管局（ACPR）颁发的信贷机构牌照（金融机构子牌照）和经纪牌照的P2P信贷平台。PRÊT D’UNION主要向以消费为目的的借款人提供融资，融资金额平均为9000欧元。贷款者通过该平台购买特定贷款的份额或借据，以期获得本金和利息，每个贷款人的贷款金额为3千欧至3万欧不等，期限限定为2、3、4或者5年。截至2013年11月底，该公司累计放贷4700万欧元，其中仅2013年新增贷款达到3500万欧元，月均贷款增长率达10%。而另一家法国P2P信贷公司——法国P2P行业的先驱者，FriendsClear，则没有那么幸运。为适应并不清晰的监管要求，FriendsClear对其业务模式进行了多次调整，但最终因监管成本过大、新业务模式难以满足现实需要等原因，最终于2013年5月宣布关闭。

非营利模式以Babyloan为代表，Babyloan是法国主要的为发展中国家的个人或小企业提供创业支持的非营利平台，借款金额从几百欧到几千欧不等。用户选择感兴趣的项目或个人进行公益投资，由Babyloan筹集资金后发放给发展中国家当地的小微金融合作机构，并通过这些机构将贷款发放给借款人。这些机构对借款人及借款用途的真实性进行审核，负责贷后管理，跟进借款人的资金使用情况等。此类项目都是公益性质，贷款人的资金都为无息资金，不收取利息。

在法国，P2P信贷和众筹都属于“Financement participative” （法语，直译为“参与融资”）的范畴，ACPR对行业中的机构准入、个体行为等进行监管，AMF对行业规范和涉及金融市场和产品的部分进行监管。2013年5月，ACPR和AMF联合发布了“Financement participative”业务指引，对于该行业中某类具体的业务是否属于信贷机构的范畴、是否需向ACPR申请信贷机构牌照、是否需遵守AMF的市场规定等，进行了较为详细具体的规定，但部分条款仍有待进一步明确。

（4）比特币的使用

比特币在法国也发展迅速，2013年5月，法国出现了第一家允许在线支付比特币支付的商家Achanet.pro。据不完全统计，截至到2013年12月，法国允许在线支付比特币的商家已经达到34家，商家主要为信息设备或网络服务的公司，也包括提供批萨外卖、护肤品、旅游、酒店住宿等这些与民众生活紧密相关的产品商家，此外一些慈善机构或其他非盈利组织开始逐渐接受比特币。

          法国支持比特币支付的行业分布

 资料来源：根据www.bitcoin.fr/ 相关资料整理。

 2013年12月6日，法国央行发表对比特币的备忘录，对比特币的风险提出警告。法国央行报告指出，比特币是不受监管保护的合法货币，具有高投机性，一些网上的比特币支付平台不能对比特币的价格和流动性做任何保证；比特币的匿名性为洗钱和恐怖融资活动、以及非法物品买卖提供了便利，因此需要监管机构的重视，并建议对比特币与法定货币的交易兑换平台进行监管。

   二、法国银行业信息化建设的三种模式

为满足巴塞尔协议三的相关监管要求，满足日益增长和广泛的客户需求，并适应“信息化时代”的发展需要，法国银行尤其是其零售业务正在经历一场变革。法国主要银行对大数据时代的到来都予以了积极的应对：法国兴业银行表示要改造该行在法国的网络布局，计划将于2013/2014年度关闭”几十家”网点，并推出了一系列进行数字化改造的项目;法国巴黎银行也公开提出了“数字革命”的口号，拟将自身打造成一个数字化银行，并推出了旗下专门的网上银行品牌Hello bank；法国农业银行和大众银行集团均表示要将传统网点予以“现代化”改造，银行 “体验旗舰店”已经开始出现。

归纳而言，法国银行信息化建设出现了三种模式：

    （一）多渠道智能模式

 银行对多个渠道整合，将通过各渠道获得的银行信息和数据进行综合分析，深入了解客户、分析客户的消费习惯和消费活动、提前预测客户的需求，通过多种途径建立与客户的实时联系，根据客户需求提供个性化的服务并进行个性化的收费。

近年来，法国网上银行渠道发展迅速，法国主流银行纷纷推出网上银行业务，或者通过建立全资子公司的方式打造专门的网上银行品牌。得益于法国的混业监管模式，网上银行可以提供几乎所有的传统银行服务，包括信用卡、存款、各类贷款（汽车、住房、装修贷款等）、各类保险（住房险、汽车险、财产险、寿险等）、股票买卖、基金买卖等多种金融服务，并通过自身低成本的运作降低向客户收取的服务费用。比如网上银行普遍使用以卡办卡的模式, 即借助对客户已有的另一张银行卡的真实性核实，完成对客户身份的验证，减少线下客户身份审核的人工成本。据法国相关调查显示,目前约17%的法国人每月去几次银行网点, 而三年前该比例为52%，从2011年到2012年，使用网上银行产品和服务的客户增加了200%。

法国最为有名的网上银行是ING Direct, 即荷兰ING集团在法国的分支机构，只通过网上银行开展业务，目前在法国已有约86万个人客户，取得了较大的成功。法国主要的网上银行基本情况如下：

                   法国的专业网上银行情况表

资料来源：根据各银行网站整理。

    （二）社交网络模式 

一方面，传统银行网点逐步消失；另一方面，有利于提高客户体验的“体验旗舰店”逐步增加。如法国巴黎银行(BNP PARISBAS)近期在法国西部城市开立了新网点，该网点配备有最新的技术、舒适的装饰，客户可以一边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一边和银行顾问面对面沟通，这些银行顾问通过实时查询触摸显示屏向客户提供最新最全的信息。客户还可通过数字大屏幕了解银行的产品和服务，或者在咨询沙龙通过视频电话向各类银行专家咨询，了解存款、贷款等业务信息。法国大众松鼠银行也在法国主要城市开立了类似的体验旗舰店。

银行与客户沟通的渠道更为广泛，除了电话、网站等方式，法国银行也通过欧洲主流社交网站，如Facebook、Twitter、Linkedin、Second Life等, 建立起银行主页，介绍银行的最新动向，与客户沟通，发布银行招聘广告等，并通过社交网站获得客户或潜在客户相关数据，通过对数据的分析，向客户提供有针对性的产品或服务。比如，法国巴黎银行推出在Twitter向客户提供开户服务，客户通过Twitter即可实现开户，这种通过社交网站直接提供银行服务的方式在法国还比较少见，但已经开始出现。

      法国主要网上银行的社交网络一览表

数据来源：http://www.culturebanque.com

（三）数字生态系统模式

基于数字化的生态系统，向客户提供多样化的金融或非金融的产品或服务。法国银行业实行混业经营，银行在提供银行产品和服务的同时，往往也提供保险、基金等金融产品，而提供非金融的产品或服务却并不多见。但法国银行也陆续推出了非金融的产品或服务。比如，法国主流银行之一法国工商银行(CIC)通过其集团95%控股的电信运营商NRJ Mobile的电信平台，向该银行的客户推出CIC Mobile品牌的电信业务，而法国邮政储蓄银行（Banque Postale）通过其母公司和法国主流电信运营商SFR合作成立的电信子公司，向所在银行客户提供手机和电信套餐服务，客户可通过这些银行的物理网点或者网上银行直接选购手机或购买手机套餐，其优势在于将电信服务和手机银行的各类服务结合，与电信商相比有基于银行业务而拥有的庞大客户网络，而且在手机套餐价格上也有足够的竞争力。再如，法国另一主流银行Credit Mutuel通过和法国最大的在线独立汽车经销商Groupe AMTT合作，使得该银行的客户可获得AMTT提供的汽车购买优惠及相关服务，而银行则可向客户营销销售汽车保险、汽车贷款等金融产品，稳固和扩大了客户资源。

三、互联网催生的新兴行业

随着互联网的迅速发展，法国出现一批在线金融中介、在线房产中介等新兴行业，从事这些行业的公司一般成立时间短、成长速度快，和互联网的使用和发展关系密切，部分公司也通过并购、上市等方式获得进一步发展。下面以Monfinancier和Entreparticuliers.com两家公司为代表，介绍互联网催生的新兴行业的发展情况。

（一）Monfinancier.com及其发展历程

Monfinancier是一家在线的金融中介和咨询机构，在法国有较高知名度，主要包括三方面业务：财富管理咨询、金融产品销售、在线经纪。Monfinancier结合了网点优势、产品优势和互联网优势，发展迅速。截止到2011年7月，Monfinancier的客户数量超过2300户，管理的客户资产超过1亿欧元。需注意的是，Monfiancier作为中介公司和渠道商，本身不提供存款、保险服务，而是通过合作机构完成。

其发展历程如下：

2002年：Monfinancier由一群财富管理和在线经纪的专业人士合作成立，旨在通过网络向客户提供优质的金融产品，并向客户提供金融投资咨询或财务咨询的个性化服务。为消除客户对远程服务的疑虑，Monfinancier提供免费的电话服务热线，为每位客户配备专业客户经理，客户掌握其经理的邮箱、手机等联系方式，客户经理的平均资历为10-15年，同时在巴黎、尼斯和雷恩这些主要的法国城市设有实体网点。

2006-2009年：Monfinancier公司在2006-2008年均为亏损状态，其中2008年的营业额为2000欧元，净利润为-18.1万欧元；而2009年，该公司业务迅速增长，实现营业额7.3万欧元，实现净利润1000欧元，扭亏为盈。

2010年：Allofinance在欧交所上市。Allofinance是家在线提供财富管理和金融资讯的资讯公司，是法国首家为法国普通民众提供免费金融信息、存款或财务管理咨询的网站，该网站在2007年金融危机爆发后受到关注和欢迎，但在其成立初期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2011年7月：Monfinancier和Allofinance合并，目的是将合并后的公司打造成客户进行金融投资和咨询的首选网上中介，成为法国金融和财富管理产品的最大独立渠道商，并有意和通过传统渠道销售的金融产品进行竞争。Allofinance持有Monfinancier的65%的股份，同时Monfiancier的股东持有Allofinance的25%的资本。Yannick Hamon, Monfinancier的创始人和主要合伙人，成为Allofinance的总经理。

2012年：Allofinance和Monfinancier完成整合，并统一使用Monfinancier.com的品牌进行宣传和运作,上市公司名称也改成Monfinancier.com。Monfinancier可向客户提供人寿保险、存款、合理避税、不动产投资、股票投资等多种金融产品，其中该公司提供的人寿保险产品收益高、收费低，具有较大的优势。

（二）Entreparticuliers.com及其发展历程

Entreparticuliers.com成立于2000年，旨在为个人提供各类房地产的买卖交易信息平台，实现个人对个人的房地产买卖交易，为个人节省地产中介费用。房产的地域范围为法国全境（其中巴黎地区占20%），房产类型包括公寓、别墅、城堡等多种类型。目前，法国约有50%的个人房产交易是通过个人之间直接交易完成的，预计该行业在未来仍有较大的发展空间。

据相关调查显示，该公司网站2007年上半年为其客户发布的房地产买卖信息超过4.2万条，在上半年吸引了150万的网络浏览量，使得该公司成为法国在线中小房地产交易的最大交易平台之一。

该公司的盈利模式是向发布信息的个人客户收取费用，该费用包括从信息发布到交易达成的打包一次性费用。此外，该公司通过与其他专业机构合作，为客户提供房产买卖相关的房屋评估、法律咨询等相关服务。受益于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在线支付安全性的提高、以及电子化合同和文件的普及，该公司业务获得了迅速发展，表示将保持目前的盈利模式，并希望通过提高相关服务的服务质量进一步吸引客户，未来不排除进行收购的可能。

其简要发展历程如下：

2000年9月：受益于互联网的迅速发展，Entreparticuliers.com正式成立，成立资本约为35.4万欧元。

2007年2月：在欧洲证券交易所（Euronext Paris）的中小板(Alternext)上市。

2008年：在经历了前期的迅速发展后，该公司受到了媒体或法律机构的关于虚假信息的多次指控。

2009年：房地产危机过后，行业竞争更加激烈，leboncoin.fr等公司允许客户进行免费信息发布，对该公司的业务造成了冲击。

2012年：该公司实现营业收入747.6万欧元，比去年同期下降20%，下降的原因主要是行业竞争的加剧。

四、对中国的启示

从以上各方面的案例分析可以得出,法国的互联网金融已经发展了一段时间,在第三方支付、众筹、网上银行、在线理财等很多方面都发展很快，但一直没有产生像中国这样大热的局面，主要有以下几方面原因：一是法国和中国的利率水平差别较大，法国利率市场化，而且市场利率很低，最普遍的银行存款产品为Livret A，目前的存款利率也仅为1.25%,货币基金、理财产品等利率对普通投资者也没有较大的差别； 二是法国投资者的投资渠道较多，成熟的金融市场为各种投资需求提供了全方位的产品，而且保险业在法国非常发达，法国约42%的家庭购买保险，分散了投资渠道；三是法国监管机构对投资者的保护严格，对投资者的教育也十分重视，使得投资者的风险意识较强，尤其是经历了金融危机和欧债危机后，民众对风险的关注度上升，投资趋于保守，对高收益高风险的投资产品普遍较为谨慎。

虽然互联网金融在法国的发展不像美国那么成熟和发达，但作为老牌欧洲大国，法国在互联网金融各个领域的发展仍可以给我们不小的启示，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一） 对监管机构的启示。金融监管和法制互相补充，监管需要及时、相机弥补法制的“不完备性”。以众筹为例，法国监管机构及时对众筹行业做出了专门的规范和指引，并将于2014年年初成为首个制定众筹行业监管法规的国家。法国监管机构及时地制定法律法规从而合理地引导新兴行业的发展，而不是让行业无序发展触到红线后，才来用法规法律来严惩和治理，这个值得中国监管者学习。

（二） 对银行发展的启示。互联网金融对银行提出了新的要求，迫使银行做出改变。法国银行“旗舰体验店”的出现、网上银行的崛起、社交网络的渗透、在线理财和经纪的壮大，实际上都改变了银行和客户的关系，并将改变未来零售银行业的发展形态。随着互联网的发展，银行物理零售网点的“被颠覆”看来是大势所趋。中国的银行业也应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

（三）对未来企业和客户关系的启示。法国互联网金融的发展预示了未来大数据时代企业和客户的关系。无论是互联网公司还是金融机构，未来企业的创新和发展都将是以人为中心、以客户为中心的创新和发展，企业只有通过不断的创新优化客户体验、满足客户需求，才能在日益激烈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